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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拥 涵曦子 2607 字 4个月前

玄老隔着冰魄,掌间玄力渐渐收紧;冰魄成型,已是岿然不动,但其中气流感受压强,膨胀而转嫁于人——她嘴角流下一抹鲜红。

他蹲下与她平视:“于小姐也算不错,资质上乘,又处事不惊,但——”

“不及我家小姐的十分之一。”玄老眼中难得的慈爱,犹如落日西沉,光芒不再灼人,显得温煦而平静,“她隐忍坚强,不穿锦衣华服,却气质高贵,好似红梅傲雪;最可爱的是她很听话,听话得苦了自己——”

玄老絮絮长篇,却无可用信息;琮晴烦了:“为何还不动手,在等人吗?”

“对。”他笑得邪性,“我们在等同一个人。”

“那我等的是谁?”她反问。

“又假装不懂了?”玄老开门见山,“我与韦老师共事十载。今日刚到之时,那清脆延绵的雀声,岂不就是她送你的‘风雀’?我也正要等她,所以一开始时,我就说‘不急,再等片刻,老夫与你好好切磋’,记起来了吗?”

琮晴恍然:“难怪对阵当下,你花这么大把的时间与我交谈。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场之中,我将于小姐视作一个‘筛子’,替我甄别‘忠诚’二字。”玄老面色严肃。

“这是说笑吗?”琮晴急于确认身份,对局中的挑衅是必不可少,虽然这很危险,“‘忠诚’两字只对主人家而言,您只是一枚‘棋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这又有何相干?”

果然——

“以小姐之言,岂不正与我相关?”玄老冷笑,抿起的嘴角似寒夜弯刀,凶相毕露。

刹那间,他大聚玄力,较之前的虎豹之势,更增热力翻涌,晦暗的天色染上淡淡火色——冰魄勉强抗衡,但内层渐趋湿润;水汽蒸腾,琮晴闷热难耐,犹如置身炉龛。氤氲一片中,耳后的发夹原是色泽暗哑,此时隐隐光泽!

琮晴正犹豫是否折断,天外涌进一股玄力,击碎开冰魄——她被外围充斥的热力缠绕,挣脱不开,却得以喘息;玄老也暂时收手。一张金色面具映入眼帘,这人立于两人中央,与他说话:“怎么不等我?”

第49章 立判当下,值得交互真心——韦老师再出场

金色面具下,成熟女声,身形与琮晴相仿,难道——她吃不准,他却甚是明白,浮起笑容:“怎么没等你?不然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琮晴),我早就动手了。”

玄老不喜欢她遮遮掩掩,啧啧地摇头:“这里是支线路径,没有棱镜监视。你是名门之后,何必要佩戴面具,这般的小家子气。”

“完全就该正大光明!”他步步走近,亲切也压迫,“你说是不是啊,韦老师?”

“如何正大光明?”韦老师摘下面具,一双迥然分明的黑雅眼眸,“考域之境公正严明,与棱镜的多少无关!你我都是破坏规则、贸然闯入之人,不觉得惭愧吗?”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是我狭隘了:你铭记韦家祖训,置身考域而心存敬畏。不愧是——即将执掌考域之人!”

一句“即将执掌考域”,韦老师面色渐缓——这是玄老所给出的筹码,称合心意:她痛心这明洁之地被世俗沾染,举荐与表彰本该务实求是、避开任何的利益推送;这是韦家设计棱镜的初衷,也是她的毕生心愿。

韦老师点头:“除此之外,别忘了所答应我的另一件事:这小丫头被困住之后,我保证她不会阻扰计划,但人要交由我来处置!”

“这——”他似乎有些为难,“恐怕不行。”

“这丫头太凶,又诡计多端。看看此时的战况,就知当初你给她缚上的‘蜜梨’,根本是形同虚设!”玄老耐心游说,“我知道你是爱惜人才,想收她为徒,所以送她一尾‘风雀’,以便在遇险时,及时出手相助。但结果?她先是在你眼前‘移花接木’,如今又在我到来之前、风平浪静之时,就唤你出来,这是何居心?师徒间最基本的信任何在?”

连串的追问叫韦老师疑惑,定睛看去:琮晴腕上之“蜜梨”,本是轻透无痕之物,如今却厚浊可见,又因被热力熏蒸而滑落翻面,才知他口中的“移花接木”所谓何意——从一开始她就以冰魄粘附“蜜梨”的背面,隔空触角之钳制;而自己“求徒心切”,竟叫这近在咫尺的小孩把戏得逞!

韦老师不由懊恼,扬起玄风烈烈,将琮晴直抵岩壁。正要训诫,却发现此时的她汗水浸湿衣衫,站立已是勉强,算不得狼狈,但体力透支严重,呼吸中夹杂几声憋闷,大概已有胸肋挫伤,唇边的一抹鲜红,更是触目惊心!

玄老隔着冰魄,掌间玄力渐渐收紧;冰魄成型,已是岿然不动,但其中气流感受压强,膨胀而转嫁于人——她嘴角流下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