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没错:“噬魂术”大耗玄力,她这才起势,就气血翻涌,把重伤后的残余量再次挥霍;若非及时制止,她怕是直接昏厥了。
此时的她匍匐在地,不再回头。刚才的一把“撇开”,像一记耳光,叫她无地自容:“又让你见笑了。”
他大步走到面前,半跪着与她平视:“你的腿伤已无大碍,我来给你擦把脸。”
她这才察觉:此时的自己灰头土脸,正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布娃娃。
“谢谢,不用。”她拒绝。
“拒绝无效。”他驳得利落:先是倒了一杯水,化入一粒极品的补元丹,喂她喝下;后是在水里倒一瓶“凝露冰肌”,浸湿布帛为她擦脸;一遍不够,重复了三次。
这一刻,她的骄傲如获新生——就想把他的手打开;下一刻,他拉过她的手浸在水里,温柔地洗涤、拭干。
“你是想干什么?”她内心有一点点的感动,表面还是寡淡得很。
“我会暂时糊弄一下‘监事厅’的老人家,给你留出充裕的时间来养伤。”他的姿态也同样骄傲,就像平日里两人遇见时那样。
“这算游说吗?”她一脸愠色,“三两句话,就要我放弃一直以来的坚持?”
“是!”他毫不避讳,“竺嘉煊,你要记住:我帮你,是天经地义!我不会耿耿于怀,你可以坦然接受。但我只想说服你放过自己!相爱、育子、相伴作老,美好而闲适的时光,你还没有经历过!”
如此温暖的一句话,出自如此强硬的口吻,犹如冰封的管渠涌进一股热浪,所有隔阂,顷刻间融化得一干二净。
“我已是徐娘半老,生孩子这种事,哪有这么简单?”她竟有一点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