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殷淮逗弄了好一会儿小煤炭,这才像是刚发现跪在地上的梁丞相似的,抬眼看向他道:“爱卿平身。”
梁丞相听到太上皇总算愿意开口了,这才敢从地上站起来:“谢太上皇。”
宫殷淮往后靠了靠,看着梁丞相身形颤颤巍巍的,也没有要赐座的意思,直接道:“梁爱卿没事不留在皇城辅佐新帝处理政事,跑到孤这里哭什么丧?”
梁丞相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太上皇理直气壮得让他差点忘记自己要说的是什么,他这次来的目的这么明显,不应该是他先开口质问的吗?
这是不是反了?
“太上皇,老臣此次前来,是为了小女梁玉。”梁丞相只好硬着头皮道:“老臣想知道,小女究竟是犯了何罪,太上皇贬了她为庶人还不够,为何还要处死她?”
“哦。”太上皇了然地看着他,笑道:“原来梁丞相是来向孤问罪的啊?”
“老臣不敢!”梁丞相听到他的话带着笑意,背脊就控制不住地发凉,以前宫殷淮上朝,只要一笑,保准有人要送命了。
他条件反射般扑通又跪下:“老臣……老臣只是可怜我那小女死得不明不白……”
“哪里不明不白了?”宫殷淮单手支着脸,笑看着梁丞相:“尸体都送到丞相府去了,难不成梁丞相请不起仵作了?”
梁丞相听到他这么说,刚要哭嚎的声音又堵了回去,说起这件事情他就哽得慌,太上皇的人直接把装着梁玉尸体的棺材放在丞相府门口,他那日天未亮出丞相府要去上朝,一出门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棺材摆在门口,差点没被吓死过去。
从邯州到皇城,快马加鞭也要七八天,尸体送到丞相府都发臭了,梁丞相自然知道自家女儿是怎么死的,他直接就让人把女儿下葬了,哪里还可能去找仵作来看死因。
只是现在在太上皇面前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擦着眼泪喊着微臣有罪,教女无方,才惹得太上皇大怒处置。
小煤炭蹲在太上皇膝盖上,看着梁丞相在下面自编自导演得还挺入戏的,有些无语,这三言两语就又把他女儿的死推到太上皇的身上了,它刚刚可是听到万和说过梁太妃是自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