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床上闭着眼,多希望袁大郎能到梦里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娘——”
袁锦从门外伸了个小脑袋进来,见她趴着,立马进屋担忧的问:“你怎么?不舒服吗?”
“没有,”袁嫂子起身,抹了把脸,打起点精神,“有点困,怎么了?”
“没什么,本来有点东西想让你看的。”袁锦有点不好意思的抠了下脑袋。
“是什么?”袁嫂子好奇,下床穿好鞋。
袁锦又眉开眼笑起来:“你跟我来。”
袁锦将她拉到门口,指着泥地上用树枝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满脸兴喜:“这是我的名字!我学会了,我会写名字了!”
袁嫂子顺着看过去,屋内微弱的烛火从门内洒出,落在地上照的那一笔一画并不清晰,袁嫂子看不懂那两个字,只努力的想将那两个形状印进心里。
儿子的名字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孩子刚出生时,大郎抱去隔壁村,花了五十文钱请村里唯一的先生起名字时,先生写在红纸上的。
后来大郎出事,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红纸也不知扔哪儿去了。
“这是谁教你的?”
“闫清姐姐教我的,她说以后还可以教我别的好多字。”袁锦咧嘴笑的灿烂,新长出的门牙已经有了一半。
袁嫂子鼻头有点发酸,忍着哽咽问:“你想读书识字吗?”
袁锦抬头看了她,圆圆的黑眼珠中有最纯粹的星辉,袁嫂子看的分明,其中明明有乍现的欣喜期待,但随即又生生掩了下去。
袁锦垂头小声说:“我就跟着闫清姐姐识字就好,读书太贵了,就算了吧……钱留着给弟弟买肉吃。”
袁嫂子低头看着他的头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