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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啊。”闫清表情无可奈何,“我那时才七岁,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我娘估摸着也是没料到我小小年纪敢去偷酒吧,对我也不设防,还真让我偷出来了。”

“你知道那两坛酒多重吗?我那么小个儿抱不动两坛,就藏了一坛在花丛里,可一坛我抱着也吃力啊,偷偷摸摸的又不敢找人帮忙,做贼似的跑了两趟才搬到我爹书房去,大冬天的,我衣服都给汗湿了,那时候我觉得我的孝心简直能感动天地了……”

钟姚拼命憋着笑问:“那你爹给你堆雪人了吗?”

“堆了。”闫清点头,算着时间钟姚应该已经穿好衣服了,便拧了热毛巾过去递给她,继续说,“我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院子里有六个大大的雪人。”

钟姚接过毛巾:“那你不得开心死了。”

“可我爹手艺不好,那雪人奇丑无比。”闫清不禁笑了一声,摊手道,“我那么辛苦的搬酒坛子,结果雪妖就这么对我,我当然不服气了,哭的惊天动地的,我爹吓得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把我娘也引来了,然后我就给我娘告状啊,把雪妖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我娘说了。”

“……然后我爹就被我娘追着揍了八条街。”

那一天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看到了那位英明神武的宁王殿下被王妃追着胖揍的盛况。

钟姚将毛巾盖在脸上,肩膀抖如筛糠。

闫清幽幽的瞥了她一眼:“想笑就笑呗,憋着干嘛?”

钟姚便再忍不住笑出声。

扶腰笑了好一会儿,钟姚感叹:“看你斯斯文文的,我以为你小时候一定是个乖巧的孩子,没想到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

闫清莞尔,将毛巾收回来又浸进水里,垂眼看着水面的倒影:“我小时候可和乖巧不沾边,那时候……”

那时候每年回京城都是住在皇宫里,对于他们三个从西南边来的野孩子而言,皇宫是既沉闷又无趣,一点也不好玩儿。

那时候他们最爱做的事便是“探险”,他哥带着他和长姐一路翻墙爬树挖洞,想着法子从皇宫偷溜出去民间玩,民间有夜市,有花灯,有杂耍坊肆和许多好吃的,可不比皇宫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