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往日天冷时都穿的窄袖衣裳,抬手之间不会显露,今日的衣服是轻衫大袖,定是刚才举手拿东西时袖子滑下,手腕和手臂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抓伤让他看到了。
他下意识抬起右手摊开,掌心被毛笔戳的伤口早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浅浅的伤痕,包括手腕上的抓痕其实也好的七七八八,若不是宋泽问起,他自己早已完全没感觉了。
宋泽见他掌心的疤痕微微皱了眉,那伤虽然已经好了,却不难看出当初定是血肉模糊。
“这是……谁伤的你?”
闫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发疯伤的,揍钟姚她妹时伤的,这两个缘由都说不出口。
恰时两声钟姚的轻笑声传来,闫清下意识看过去,见她手搭在沈莲肩上,两人靠在门口对着大道方向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时不时的掩嘴轻笑两声。
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定是路上又有好看的少年郎路过,这二人又在发花痴呢。
闫清无语的蹙眉。
宋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又看回来,却像是误会了他的表情,试探的小声问:“是……钟姚伤的你?你家小姐打的?”
闫清茫然转头看他:你在说什么鬼?
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话到嘴边又顿住。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想知道,若钟姚是个背地里会恶意虐仆,表里不一的人,那这位在所有人口中都品行端正,怀瑾握瑜的谦谦君子,又会如何?还会如此殷切的对待钟姚吗?
想到此,他瞬息间酝酿好情绪,戚戚然的收回目光,耷下眉嘴唇微抿的垂下头,没承认也没否认,抬左手轻抚着伤痕处,仔细看,右手还轻微的颤抖着,似扔能感受到当初的疼痛。
只听他苦笑了下,故作坚强的低声说:“没事的,小伤罢了,我……我习惯了。”
宋泽一听了然于胸,眉头也皱了起来,转头深深的看了钟姚两眼。
闫清以为经过此事,这位眼中不容微瑕的宋公子待钟姚至少会和以前有些许不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之后宋泽对钟姚的态度并未有半分不同。
依旧每日带零嘴给钟姚,也依旧彬彬有礼的展示对钟姚的那一分与众不同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