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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议事厅成四方坐位,其中三面对着一面, 这阵势不像是议事,更像是三堂会审。

闫清倒是不以为意,款款走到空座前, 抬手对众人行了个揖礼:“小女子闫清与各位老爷见礼了。”

他刚说完便听见一声轻浮的低笑。

“这倒是个新鲜手段,”右手边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眯着眼将闫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这铺子知道入商会无望便送个小娘子过来, 怎么?是觉得把大爷们讨的欢心了, 便能网开一面?”

“既然如此, ”男人倾身往前,调笑道,“小娘子过来点,摘下面纱让我瞧瞧长得如何。”

闫清淡淡撇过一眼,没将人放在眼里,只对着坐在首位的几人不冷不热的说:“闫清今日代表袁氏商铺而来,诸位在此本该在商言商,谁知还未坐下便被人无礼调戏,原来这便是商会的礼数吗?”

他站如修竹,秀姿天成,俯眸看过去,声音清清淡淡:“大雍对于调戏良家妇女辱人名节者是如何惩治的,需要我为您说说吗?”

男人一噎,被他的气势给震了下。

坐在首位的秦老爷温言低斥:“赵祁,不要失了礼数,闫姑娘,赵兄弟爱开玩笑,别和他计较,你请坐。”

闫清坐下,整理了下衣摆,又翘起一腿,手肘随意搭在扶手上,不是女子端庄的坐姿,却显得恣意嚣张。

对面的秦老爷微挑了下眉峰。

此时刚才在门口问话的胖老爷坐在椅子上正端着盖碗茶轻吹茶叶,闫清方才听见大家叫他莫老板,想必便是沛城最大金饰阁——濯金阁的东家了。

莫老爷掀了下臃肿的眼皮,问道:“姑娘既是来议事的,为何遮着面容,有什么不能见人吗?”

闫清答:“小女子前两日出了点意外,脸上受伤破了相,至今还敷着药不便示人,请各位海涵。”

听见他说破了相,莫老爷的视线又收了回去,将茶碗“铛”的一声放在桌上,语气没了刚才的温和:“不让你们入商会便要去京城报官?胆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