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本新的律典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闫清拿起书册放在腿上,又在“天启三年版”几个字的位置敲了几下,失望摇头:“这商会的律典真该换换了。”
众人神色各异,本是想给人下马威的,却反被人奚落了,脸色都不大好看。
坐于中间位置的一人失去了耐心:“废话这么多干嘛?律典改了又如何?自古便没有女人入商会的先例,我还不信我们不让女人入商会就犯了王法了!”
“巧了,还真犯王法了。”闫清一手撑着下巴,笑言道。
“什么?”
闫清:“隆安十二年,先皇帝下令修订的《商律十九章》中多了一条,‘凡女子入商,权同于男,不可辱,不可鄙,不可轻,违者,轻则戒惩,重则入刑。”
众人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低声笑起来。
“真是,越说越离谱。”
“可不是,我大雍向来男子搏拼家业,女子相夫教子,朝廷怎么可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加这么一条?”
“编谎话也不编的像一点。”
……
闫清不为所动,抬眼看过去,那位秦老爷并没有跟着笑,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闫清收回目光,淡淡开口,话题又直奔八千里外:“诸位可听过天启十四年的那场天灾吗?”
显然并没有人想与他缅怀往昔:“你东拉西扯的到底想说什么?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了,我看不如就散了吧。”
闫清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那一年,诏乐县遭遇百年一见的地动之灾,一夜之间地裂城毁,哀鸿遍野,上万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其后半月又开始瘟疫肆虐民不聊生。”
“诏乐县位于京城于江南之间,大量难民往这两处迁移,其中不乏许多染疫者,而这两处皆是大雍社稷重地,若失守便后果不堪设想,赈灾刻不容缓,可那时大雍刚与回鹘打完仗,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来。”
这里面年纪大点的人都经历过那个天灾年份,却不知背后还有此等辛秘,渐渐静下来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