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咱们成为一家人呢?”
钟老爷心中一惊,抬头问:“你……什么意思?”
禄正元和煦的笑了笑,虽然这于他凶恶的面容而言并没友善多少。
“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我有一胞弟,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娶妻,我想代我胞弟提亲,与你钟府结个亲家。”
“如此一来,钟老爷总得放心了吧?届时,我还得唤你一声伯父,那样的话,就算我们的事出了什么问题,凭着这层姻亲关系,我怎么也无法置身事外,必然得保你钟家周全,你看如何?”
“这,这怎么成?”钟老爷惊愕。
谁不知道这安西节度使的胞弟是个傻子!众人平时私下还偶有揶揄取笑,他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傻子会做他钟家姑爷。
“怎么不成?”禄正元眉目顿凌,周遭气势瞬间冷了下来,“钟老爷是觉得我弟弟配不上?”
“不……不敢……”
钟老爷毕竟只是个商人,面对禄正元这种实实在在手上染过血腥的人,终究是不敢硬碰。
他努力在心中思索对策,支支吾吾的嗫嚅道:“只是……只是家母刚刚去世,孝期未过,不便谈及婚……”
他话没说完,被禄正元的一声嗤笑打断。
禄正元将杯盏重重放在桌上,一双铜铃双目直勾勾盯着钟老爷。
“钟老爷这是讽刺我不懂礼数吗?本将军虽是一粗人,但丧俗礼仪还是看的明白的。令慈这灵堂入门未挂落泪幡,宾客祭拜未哭丧,棺木上奠字描金,这分明是喜丧礼俗,我大雍礼制有言,喜丧无需守孝,我说的有错吗?”
“没……没……”钟老爷被当场拆穿,惊的冷汗淋漓。
禄正元似终于没了耐心,懒得再维持和善的虚与委蛇,他站起身双手抱胸俯视着钟老爷,周身跋扈的气势再无收敛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