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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慕修宸也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一片浑浑噩噩中,他本能的便说了一个距离沛城最远的地方。

“朝邑……”

“朝邑?”钟姚有些惊讶。

这是大雍东北最靠近边境的城池,而沛城在西南,两座城正好隔着整个大雍最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怎么会跑这么远的地方去?”难怪她怎么也找不到小娘子。

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慕修宸内心有点生无可恋了,自暴自弃的闭眼答:“因为祖籍就是那里的。”

“闫清竟是从朝邑来的?”

钟姚仔细回想了下,仿佛的确当初只知道小娘子是来沛城投亲的,却没问过她是从哪里来的。

竟然是朝邑?

从沛城最东边快马加鞭到最西边,最快也要近二十天,朝邑到沛城只会更久,当初小娘子一个人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沛城的?

路上可受过什么苦?可受到过欺负?

思及此,钟姚又觉细细绵绵的心疼。

慕修宸心惊胆战的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一会儿拧眉一会儿舒展的也码不准她在想什么,会不会识破自己的谎话突然暴起用那根擀面杖揍自己?

他甚至身体不动声色的微侧,一只脚后踏,已经做好了随时落跑的准备。

此时陆续有客人进出,他们又站在门边不远的位置,钟姚本欲再问,又见到过去过来的客人都在看她。

她茫然垂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才发现她刚才匆忙跑出来,此时满身满手的白面灰,脸上兴许也有,实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