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宸抬手揉揉额角:“当年回鹘战败,我对他们审讯时,他们那副将曾交待过,大雍有人向他们卖过精铁,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并不知道上家是谁,负责和买家对接的二王子已经在博昌城破时被乱箭射死了。”
“你再派人去一趟回鹘,看看还能不能再问出什么线索,我怀疑,这可能是当初那批人又开始重操旧业了。”
“是。”
席泉应了声,却没急着退出去,而是再站了会儿看他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果不其然,过了会儿,慕修宸又问:“对了,西南境的矿商里面,有铁矿的是哪些?”
席泉上前两步,将桌上一张和卷宗一起呈上的名录抽出来,看了看,禀道:“有墨城的沈家,黔楚的周家,桑颐的杜家,齐连城的曹家,屛州的章家,还有……”
他抬眸看了自家王爷一眼:“还有沛城的钟家……”
慕修宸缓缓睁开眼睛。
“钟家……”他舔了舔犬牙,冷声道,“钟岷升这老东西最好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钟姚虽说不愿认这个爹,但毕竟血缘上出自同源这点赖不掉。他吃不准钟姚对她爹有多决绝,终归还是怕万一钟家出了什么事,钟姚会伤心难过,更怕她受到牵连。
想到此处,他倒又想起一事。
他重新坐直身,吩咐席泉:“你去帮我办件事,到户籍官那里,将钟姚的户帖从钟家迁出来,这事暗着去办,不要声张,更不能让钟姚知道。”
钟姚虽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钟家人,可户帖却一直还留在钟家,当初她逃婚跑得快,户帖也没来得及迁入禄府。
慕修宸捉摸着,就钟姚那马马虎虎的性子,加上她又说自己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还有户帖这个东西。
为了防止以后再和钟家有什么牵扯,还是尽早给她迁出来比较好。
席泉领了命,想了想又问:“那钟姑娘的户帖迁出来之后又如何处理?是要给她单独立个户籍吗?”
慕修宸转头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