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箐眼中的温度迅速退去,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酱青瓜没有动。
静了好半晌后,陈子阳终于发现她的异状,蹲下身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钟箐却突然狠狠拂袖,一把将桌上的油纸包扫了出去,力道之大,油纸包直接腾空飞出,撞在不远处的书桌一角上,里面一颗颗的小青瓜四散飞出,滚落的满地都是。
陈子阳愣了下,微微蹙了眉,但仍温言细语的问:“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可这小青瓜的味道清香舒脾,应该不会觉得难闻才是。
钟箐转头,森森的瞪着陈子阳:“你去锦姚食坊了?你去找钟姚那个贱人了?”
陈子阳的表情因为她突然口出恶言僵了一下,但还是耐着性子温声解释:“今日府衙破了案子,大家高兴,有人提议去那里吃饭,便去了,并不是我专门去找钟姑娘的。”
钟箐却不依不饶:“有人提议?那个人怕就是你吧?每日回家都会从那铺子面前经过,你敢说你没动过什么心思?”
她指着地上摔碎的小青瓜,声音尖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东西是她们铺子白送人吃的!不值钱的东西!你二人暗度陈仓完了,还随手拿些不要钱的东西回来搪塞我!陈子阳,我才是你的夫人,你就这么羞辱我的?”
陈子阳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想,动了动嘴唇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酱青瓜的事,只能低声说:“我与钟姑娘清清白白,你莫要辱人名节。”
钟箐闻言却是更加恼怒,她面容扭曲的冷笑一声:“怎么?你在心疼她?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的心里都挂念着她,自从她回来了,你的心更不知飞哪儿去了,说我辱她名节?她有什么名节?我倒是好奇她这几年出去学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你勾的魂不守舍,还勾的另一个男人甘心在她店里做个小白脸。”
她恶毒的笑了笑:“对了,她店里养的那个男人你也应该见过吧?长的可不比你差,怎么,你堂堂一个少尹大人,还打算去和一个小白脸抢破鞋?”
钟箐也知道自己说的太难听,也知道自己此时的面目肯定不太好看,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怀孕后身体不便的委屈,对钟姚的憎恶以及害怕失去陈子阳的恐惧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无法再保持理智。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一步步走到今天,能高高在上的俯看其他的名门闺秀,她太害怕失去了。
如果说她觉得有谁最有可能抢走陈子阳,那个人必然是钟姚。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当初自己是如何才能嫁给陈子阳的,更记得曾经陈子阳说到钟姚时脸上那抹眷念的神色。
曾经钟姚长那副德行都能让陈子阳念念不忘,更何况如今出落的这副模样?
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陈子阳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