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宸正掀开窗上的竹帘看外面的月色,闻言轻笑一声:“方家?我想到时候他们应该没有余力来为你要交待了。”
俞夫人听出他话中含义,大惊失色。
“您要对方家下手……只因我无意冒犯了您?我方家本本分分做生意,即便您是王爷也不能……”
“本分?”慕修宸放下帘子,转过头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夫人这几年让人命钱滋润的风生水起,难不成便已忘了,你方家原本只是沛城一个末流世家,前几年又是如何突然发家至此的了?”
俞夫人脸色骤然又惨白了几分,竟是连脂粉也遮盖不住了,全身又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宁王竟早知道方家的底细?
她背后已抵住墙,再无可退,那黑衣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手已经按在她的脖子上。
拼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她艰难的说:“那些……那些都是您来沛城之前的,的事,您说过,以前,以前的事您不会追究……”
“倒是把这话记得清楚。”慕修宸冷冷一笑,“那本王后面说的话,为何又记不住呢?”
脖子上的手正在慢慢收紧,空气迅速的抽离出去,俞夫人奋力去扒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可那手想铁钳一般纹丝不动,只不停的收紧,她的脸憋的通红,迷离中,她依稀想起当初立冬宴时,宁王说的话。
——以前的事,本王还没执管沛城便不主动追究了,但如今本王在沛城,谁还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犯事的,本王也没有放任的道理。
而她,不但犯了事,还犯到了宁王头上。
此时连懊悔的时间都没有了,她拼尽全力,终于挤出一点最后的声音:“饶……饶命……我……错了……”
然后她充血的瞳孔中,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走到面前,他垂眸看着自己,突然露出一个妖冶至极的笑容。
那人缓缓的说:“晚了,本王最讨厌被人要挟,特别是,用锦姚食坊里的那位来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