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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后,桑弥花的案子终于在人们翘首以望中升了堂。

公堂门外围的水泄不通,人人都推搡着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开堂审案,沛城的百姓们倒是看过许多次了,只是今日却有些不同。

主要是这次在府尹大人右首位处,竟然摆了椅子和几案,而坐在椅子中的男子着实引人注目。

只见他虽为男子,却颜如舜华,悠然的坐在椅子中,正从小方几上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喝了口。

姿态闲散的与这公堂严肃庄重的氛围格格不入,倒好像是来听曲看表演的。

“那人谁啊?怎得这般嚣张?”门外有人窃窃私语。

“嗐,你说是谁?没瞧见他穿的衣服吗?咱们沛城还有谁能穿龙纹袍?”

问话的人伸头仔细望了望那男子玄紫色衣袍上的绣纹,咋舌道:“是宁王殿下?这便是宁王殿下?没想到宁王竟是长的这般模样。”

便再不感觉他嚣张了。

毕竟,宁王乃是沛城的封王,说直白点,整个沛城,包括沛城辖区内大大小小的各郡县,都是他的,嚣张点又怎么了?

时辰已到,钟箐被带上公堂时,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在了。

钟姚和袁锦食坊的另一个东家被上着镣铐跪在地上,她爹娘也上着铐子跪在钟姚身后。

她委屈的叫了一声爹娘后,转头便见陈子阳也站在堂内。钟箐再忍不住眼泪,疾步过去扑进陈子阳怀里。

众目睽睽,陈子阳本来直觉想推开她,但听着她的哭泣声,想着她刚小产又被莫名关了一个月,估计的确也是吓坏了,便也任她抱着,轻拍她的背慢慢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