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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于她而言,果然还是太奢望了。

想到家人,钟姚又睁了眼,不自觉往慕修宸那边看去。

慕修宸似乎有点累了,一手撑着头在闭目养神。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脸上那道疤还剩下很淡的痕迹。

钟姚有些心疼。

虽说慕修宸已经养了一个月了,但其实身体亏损太严重并没有完全恢复,比起常人而言还是要体弱很多。

游孝说,他起码还要再好好的修养半年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然而这两日,为了案子的事,却一直不曾好好休息过,今日更是一大早便到公堂上一直耗到现在,估计早就在硬撑着精神了。

视线往下,见他另一只手一直握着腰间佩玉习惯性的慢慢摩挲,钟姚又有些无语。

这佩玉便是当初她拿到第一笔工钱时送他的那条禁步,已经清洗干净,流苏又恢复了本来的银灰色,但还是肉眼可见的廉价,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挂在那一身龙纹锦绣亲王袍上的东西,但慕修宸却是不顾劝阻,非要当宝贝似的带着招摇过市。

钟姚看着那只素白修长的手握着白玉,长长的流苏从掌心垂下,拇指缓慢的一下下的抚着,心尖微微动了下。

又觉得这画面异常熟悉,仔细想了想,倒想了起来。

当初立冬宴,她被宁王单独召见,便在屏风的缝隙中窥视到这样一只手握着同样的玉佩摩挲,只是当时摩挲的动作快一些也用力一些,自己当时似乎还怀疑王爷是不是紧张来着?

现在想来,这家伙当时可能的确真的在紧张。

搞了半天,当时她在屏风外面也紧张的要死,慕修宸在屏风里面同样紧张的要死,偏偏两人还表面故作镇定。

如此一想,钟姚突然没忍住闷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