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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就算价值连城,可师父能卖给谁呢?就算师父能卖出去,师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季攸攸笑意盈盈,语声柔柔地问他。

在山里面,他们花不了什么银子,他们自己种了蔬菜,养了鸡,阿灼和韩山经常去山里打些野味捉些鱼加菜,每天都能吃得很好。服饰之类,一年四季的都有,偶尔添个一两样,用不了几个钱。

开销最大的地方,是阿灼日常需要用到的药材,不过他现在在医馆坐诊,一身高明的医术惊艳了医馆老板,不但给了他高额的诊金,医馆里的药材也随他取用。

所以,钱对他们而言,实在是意义不大。尤其是聂甲这位老人家,他要钱干什么呢?又不讨媳妇!

“要你管!”聂甲气哼哼地拿竹杖敲了敲地,呼哧呼哧,胡子也被吹了起来。

“我不管呀,我就是随便问问,师父不回答也可以的。”季攸攸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韩山捡剩的菜叶子去喂鸡。

阿灼带回来的鸡苗苗已经长得又肥又壮了,每天都会下好几个蛋,每天捡蛋成了她的乐趣之一。

走到鸡舍边,她把菜叶子丢了进去,大肥鸡们全都跑了过来,吃得欢快。

“你说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妃子,跑到这里来喂鸡,成何体统!”聂甲拄着竹杖跟在她身后,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挺好玩的吗?比宫里那些烦人的事情有意思多啦。”

“毫无志气!妇人之见!”聂甲狠狠批道,缓了缓,又换了口气,循循善诱,“你想想,成为皇后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你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而扬名立万,名垂青史,几百几千年后,后人依然会记得你。所以,你就该劝灼儿把皇位夺过来,你们共掌山河,岂不快哉?”

季攸攸头也没回:“师父,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的耳朵都快长茧啦。”

师父不敢和韩山说话,说了韩山不爱听的,韩山会凶狠地瞪他;师父也不屑跟娇儿说话,他觉得娇儿是个没出息的小丫头片子,瞧上韩山这个哑巴,生生把自己的前途毁了;师父也不想和她说话,他认为她是毁了阿灼的罪魁祸首,万死也难赎罪。

不过,三选一,师父可能还是觉得和她最有共同语言,所以时常找她闲聊。

他说,她便听着,不想听了就回屋,或者把韩山叫出来,让他听师父老人家念叨一会。

“那你倒是劝劝他!”聂甲的声音忍不住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