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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秦煜灼闭上眼睛,面色森冷,“师父做了什么,忘记了吗?究竟是谁害死了娇儿,害死了韩山,害得我和攸攸劳燕分飞?”他睁开了眼睛,看他的眼神尽是冷意,“不正是你吗,师父。”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是,原本他是不会知道的,原本他会像个蠢物一样被他玩弄于鼓掌。

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想,秦霆泽为什么会找到他们?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

他日思夜想,却始终没有答案,直到前两天,当他再次入梦时,他感应到了秦霆泽的记忆,这才知道他的师父做了什么。

“早在你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他的语气平静,是愤怒到极致的平静。

他憎恨自己的仁慈,若不是他顾念师徒之情留他一命,将他带在身边,韩山和娇儿就不会死,还有攸攸……她不会快要临产还要遭受这样的奔波与惊吓,如今还要被秦霆泽软禁在宫中,失去自由,惶惶不可终日。

“灼儿,师父是为了你的大业!”眼看胜利在望,他怎么就这么糊涂!聂甲痛心扼腕。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要什么大业,我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娇妻相伴,爱子绕膝,侍奉师父终老。原本,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

原本,他和攸攸,韩山和娇儿,他们都会过得很好。

“可是,师父你做了什么?娇儿死了,徒儿大逆不道、亲手弑师,师父丢了性命。师父,你觉得,值得吗?”秦煜灼哑着声音问他。

聂甲五脏绞痛,冷汗淋漓:“值得!只要你能登上大位,师父便是万死也觉得值得!”他强忍疼痛,死死地、两眼放光充满希冀地看着他,“灼儿,杀了秦霆泽,杀了他!你们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你总不至于自己去死!想想攸攸,想想未出世的孩子,为了他们,你也应该去争一下!”

去争吗?诚然,他说的没错,他和秦霆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倘若再见,必不能善了。他有攸攸,他什么都可以不顾,除了她。他要她一生平安,快乐顺遂。

抬头看向聂甲,他回了他一个字:“好。”

聂甲得到他的回答,纵声大笑: “好,好,如此,师父死也瞑目!”

婵月宫中,宫人脚步匆忙,惶惶不安,季攸攸早产,令所有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