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宋之凡忽然问:“那个房客,他租多长时间?”
看来她的心思不只在多肉植物上,陆偃回答说:“上回签合同,是租半年。半年以后会不会续租,就不知道了。”
“哦……”宋之凡听完沉默。
两人认识近十年,这十年来,陆偃照顾宋之凡的衣食住行,虽然不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却承担着所有监护人应该做的事。即便如此,这十年间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因此得到很多改善,宋之凡依然像她刚来时那样,只有等到有求于陆偃时,态度才会稍微温和一些。
没过多久,宋之凡又问:“他不像是邕浔人,口音也是北方的。是刚来邕浔吗?”
之前,陆偃告诉她,房子租出去了,她的样子像是完全没往心里去。但现在接连听到她的问题,毫无遮掩,陆偃便知她想的是什么。他回答道:“不太清楚他是哪里人,只知道是北航的乘务员。”
“难怪。”她不清不楚地说完,就不再出声了。
陆偃淡淡地笑了一笑。
他们几句话的功夫,宋之凡的学校就到了。
陆偃在校门口临时停车,等宋之凡下车,说:“在学校需要什么,超市买不到的,告诉我。我给你送过来。”
“好。”她说完,转身往学校的大门走,和往常一样没有道别。
望着她的背影,陆偃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关于她在学校的近况,还是只能通过学校里的老师来了解了。
说也奇怪,季子游租这套房子没几天,住的时间更短,可搁架上的多肉植物被拿走以后,他每次经过家务区,看见空的搁架,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以他的工作情况,照顾动物或者植物都是不可能的,但多肉植物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种植物即使几天不浇水也不会渴死。
晾完衣服,季子游拿起不久前收到的小礼物,凑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叶片上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像是霜粉覆盖在上面。
他给这棵多肉植物拍了张照片,对照片颜色进行校正后在朋友圈发布,配字是:有谁知道这棵多肉叫什么?
发完这条朋友圈,季子游很快就后悔了——他没有对这条状态的可见范围进行设置,陆偃说不定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