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天让你半夜三更不能睡,真是委屈你了。”季子游揶揄道。
陆偃倒是想说不委屈,可他的年纪已经由不得他像年轻人一样逞强。年轻的时候,熬个通宵,第二天也能够生龙活虎,但现在不行,少睡几个小时,怕是得花一整天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季子游见他赧然地笑,竟不回答,忍不住道:“真委屈了?”
“算不上,白头发变多了而已。”陆偃回答。
顿时,季子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偃好奇地问:“你每天都要凌晨起床,为什么不早点睡呢?”
季子游苦笑,说:“倒是想睡,睡不着罢了。生物钟乱得很,合了眼也睡不着。”
“看过医生吗?”陆偃关心道。
他耸肩,说:“看了也没用。职业病,除非不干这行了。”
这话像是点到而止,陆偃试想此时问他想不想换工作算不算释放关心,可因为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厌烦,便没有问。
季子游看他若有所思,不禁后悔把话题说到了死角里。他想了想,笑盈盈地问:“陆老师,你知道我平时睡不着的时候,都用什么方法助眠吗?”
陆偃猜道:“吃褪黑素?”
“还有呢?”他收起腿,往陆偃的大腿内侧推了推。
他用一只脚的脚跟往陆偃的鼠轻轻刮,陆偃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故意不解地望着他。
“做——爱——”他无声地做口型。
季子游此刻的眼睛格外明亮,像是兴致勃勃地邀请他共赴一场有趣的游戏,并肯定陆偃一定会喜欢。陆偃却不由得想:那么,之前季子游带回家的那个人,也是为了助眠吗?
不过,陆偃知道,假如自己扫兴地问出这种问题,季子游肯定会立即翻脸。陆偃同样知道,假若真的如此,他大抵也不用花太多功夫哄季子游,只不过他们的关系会再次走进消耗热情的循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