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游苦笑道:“一个月就没有几趟。”
听完,陆偃的心忽然凉了半截。他想起上次季子游在河堤路的酒吧喝得不省人事让他去接,当时季子游骂的那个人,是不是和那桩“私事”有关呢?
虽然陆偃不了解民航圈里的事,可是,他猜想,每次起早贪黑地飞国内和风光潇洒地飞国外总有点区别。那些关于空乘全都活得光鲜亮丽的传闻,不正是因为他们在外国驻外时拍的那些网红照片吗?
除却这些表面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在析津的基地工作,个人升值的机会总是比在小基地多的。陆偃工作了那么多年,大城市的机遇和挑战远超小城市,这样的道理他明白得很。
那么,季子游痛苦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因为陆偃很长时间的沉默,季子游不禁心慌。他松开陆偃,看见后者若有所思,顿时又气又急,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陆偃知道,他所指的是挽留的话。他像是一只被飓风吹着扶摇直上的风筝,还没有飞远,只要陆偃赶紧收线,他就回来了。陆偃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线,因为风筝假如真的要飞走,线绷得太紧,只会断掉罢了。
他转身走到书桌旁。
季子游忍不住道:“陆偃,你……”
“你是怎么想的?”陆偃问。
他愣了。
陆偃希望宋之凡、希望自己所有的学生,以后都能去更高更远的地方,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年轻的孩子们都有这样的愿景。而他看过季子游曾经的失落和现在的挣扎,他不知道怎样的回应才是合适的。
“你刚才只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没说你是怎么打算的。”陆偃道,“你总该有一点自己的打算吧?”
季子游真没有想到陆偃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装傻,自嘲地笑,说:“你问我有什么打算?如果我有确切的答案,我还会下了飞机就跑过来找你吗?陆偃,你能不能帮帮忙,不要总是……”他说不下去,试图克制自己的情绪,做了一个深呼吸。
“但你说的帮忙,是指这个吗?”陆偃愀然望着他,把手里的套子和润滑放在桌上。
季子游的目光落在那些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