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陆偃远远望着像一位沉默的诗人,无论是下身的碳黑色毛呢直筒裤,还是上身的驼色衬衫、燕麦色人字纹西装,都是大地的颜色。金灿灿的银杏树在红色的快递柜旁显得格外沉静和安宁,而陆偃亦然。
忽然,一阵风将金黄的银杏树吹得簌簌作响。
陆偃抬头望向头顶的树冠。
季子游看见他的视线慢慢落下,好像目光在追随一片树叶的飞舞。
这样的陆偃看起来好瘦、好单薄,如同随时会消失在秋日的金色中。
不多时,陆偃发现走过来的季子游,转身对他微笑。
季子游也冲他笑,立刻跑过去,问:“你刚到的吗?”
“嗯,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陆偃从快递柜的平台走下来,“把你吵醒了?”
季子游撇撇嘴,说:“没有。你打电话来之前已经醒了,做了个噩梦。”
陆偃讶异,关心道:“梦见什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答说:“梦见你和我爸认识。你们是一辈人。”
这算是噩梦吗?吓着季子游的,是梦中的他们认识,还是他们是一辈人?而从某种程度来说,后者比起梦,更是现实。
陆偃微笑,宽慰道:“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