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生意好啊,这样还没有老板在上头支使,自己就是个小老板。” 邱鸿飞由衷替他感到高兴,顺口一问,“有想好要开什么店吗?”
宋贤飞笑着摇了摇头,说决定才刚做下,连店铺都还没来及找。
随后他望了望四周,下意识去找寻程弋的身影,孩子群里没看到,最后视线落在了那棵枝繁叶茂的绒花树下——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孩正拿着手里的玩具逗弄着一个离群的小姑娘,小姑娘仰着头,任凭程弋怎么逗她都不为所动,天真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宋贤飞忍不住一笑,但看到女孩时又不免觉得有些面生,便问道:“邱院长,这女孩是新来的吗?”
“是刚送来没几个月。” 邱鸿飞看着她悠悠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父亲染上了毒品,后来一次犯毒瘾时把她母亲活活打死,自己也从楼上跳了下去,唉…… 当时她目睹了全过程,从那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亲戚更是没人愿意接受她,就辗转送来了我这里,后来我想了许多办法,还是没能接近她心里一步,小小年纪,这该怎么办才好。”
宋贤飞听邱鸿飞说完,心头沉重,始终默不作声。
世上不乏命苦之人,但同情心这种东西廉价的很,如果真的同情,倒还不如尽些绵薄之力,施以援手,毕竟于这间福利院来说,他也算不得外人。
这些孤独的孩子就是被遗落的星星,宋贤飞从小便在这间福利院里长大,他深知那种感受,他们渴求怀抱,也渴望亲情,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奢望,玩具零食也只是一时的慰藉。
宋贤飞不得不承认,当时对程弋义无反顾地敞开怀抱,始于那句他想要做他唯一的亲人。
后来这句话和这个人都成为了他眷恋世间的理由。
告别了邱鸿飞,和程弋一起回去时的路上,宋贤飞便将女孩的遭遇告诉了程弋,他说镇子上医疗水平有限,更何况这种儿童类的心理疾病更需要专业的医生来引导和治疗。
那孩子也就四五岁,四五岁就开始了自我封闭,再拖延下去,只会让她和这个世界越来越疏远。
“我想好了。” 宋贤飞偏过头,对着程弋认真说道:“店铺先不急找,过几天我和院长商量一下,想把那孩子接去市区接受一下心理治疗。”
有些人的缺点就是太过好心,这种东西学不来,骨子里天生就携带,刻在本能的最深处,他们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却往往忽略自己。
程弋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行驶到下一条路口时便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你继续找店铺,联系医生这事让我来办。” 程弋皱眉一笑,“不然还没等到我娶你,这点嫁妆一点都不剩了。”
宋贤飞听的一愣,即刻把头偏了过去,“瞎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嫁妆。”
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多少有些甜蜜,忍不住向上勾起唇角。
原本并没想着给程弋添麻烦,但两人毕竟是要在一起长久过日子的人,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最好要让对方知道,没想到程弋不仅支持,还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等有辆白车从旁边道路上疾驰而过的时候,宋贤飞突然觉得身体一倾,随后便被程弋勾住脖子成功索取到了吻。
程弋这次吻得有些用力,似乎在不满什么,离开前还埋怨地咬了咬宋贤飞的嘴唇。
“阿飞,我和你不是外人。” 程弋拿拇指轻轻摩挲着宋贤飞唇上不怎么明显的牙印,语气有些强调,也带着些情绪,“以后你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的心思都要留给我才行。”
宋贤飞不知道他撒的哪门子娇,就顺势摸了摸他的脸,答应了声好。
邱鸿飞听说女孩这病有希望治疗,当即痛快答应了宋贤飞的提议。
“做些生意好啊,这样还没有老板在上头支使,自己就是个小老板。” 邱鸿飞由衷替他感到高兴,顺口一问,“有想好要开什么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