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在回船舱的时候其实被一个女子拉住过,并非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一个阴暗的仓库。
当时的他去小厨房给燕霜熬药,站在走廊深处望着滚滚长江时发现的。
燕安的衣摆被枯槁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在黑暗中透过栏杆,燕安低头看去,便皱起了眉。
身子溃烂,瘦骨嶙峋,凹陷的面容却还能让人想象到她未曾生病时的美貌,燕安知道,这个女人要不行了。
她得的是花柳病。
她要死了。
他救不了她。
从她仍然能看出妙曼的身段来看,她——曾经是一名扬州瘦马。
女人将什么东西递了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眸中满是祈求。
一个从京城来到苏杭的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名瘦马?
燕安看了眼结果过来的小小木牌,还有一个带着血迹的小纸条,一目十行地看完上面的消息,微微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女人,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在意身后女人感激的目光,燕安回到了小厨房,将纸条丢入了火中。
后来将此事告诉了燕霜,也得来了对方的一声叹息。
当时女人虽然穿着大家闺秀般的精致绣裙,然而眼神却仍然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利和光芒。
她懒洋洋的模样,靠着矮塌,拭擦着细而长的长刀,伴随着窗外的波涛声,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阴霾。
“所以说,在这个世道,女人是最难的。”
扬州瘦马,从出生起就是为了讨好男人,为了伺候男人,迎合男人,她们的不得已,可比影卫来得难的多。
后来燕安再次出门,回来后就冲她摇了摇头,惹得她又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