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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干什么老往这里跑, 里面的男人得了脏病, 不要靠近!”

小花虽然年幼, 但是也知道脏病是什么,毕竟她爹就是这么没的, 死在了琉金画舫上姑娘的床上,也是身上不干净。

但是小花不觉得男人身上是得了脏病, 因为得了脏病的男人,身上溃烂, 总是带着一股恶臭般的异味, 面容也蜡黄憔悴。

然而男人并不是,他俊美高大,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自持的冷漠,就算是脸色异常苍白, 都仍然能挺直背脊。

男人还会医术,小花更觉得他不是坏人了,因为他还帮助过她。

男人一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小花就很感兴趣了。她是一个很大胆的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觉得自己可厉害了,于是天天跑去男人的院落看他,毕竟在这个小镇的这么个满是地痞流氓的小巷子,忽然多了这么个好看的男人,真是难得。

她虽然小,但是也知道看好看的人,心情都好。

男人很冷漠,小花形容不出来,并不是那种冰山般的冰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世间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的漠然。

小花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人活着,却好像要死了。

男人一开始见到她,并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看着这个小小的院落,最终缓步走了进去。

小花眨了眨眼,也跟着男人走进了院落,这种行为很危险,但是小花莫名觉得,面前的男人一定不会伤害他。

“你鼻梁好高哦。”小花跟他搭话。

男人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面色有着不寻常的苍白,但是却仍然行动自如,后来小花才知道,他脸色苍白,是因为体内无时无刻都在疼痛,仿佛身体被割裂,这种疼痛寻常人是无法忍受的,他以前会觉得生不如死,但现在又觉得,疼痛才能让他感觉仍然活在世间。

后来小花天天在他的院落报道。

男人不是望着院落里的树在发呆,就是坐在石桌前看着什么小纸条,偶尔桌上摆着瓶瓶罐罐,唯一不变的,就是男人身上越来越浓厚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