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徐晏和觉得自己可能再也做不了医生了。

他说过一定不会让她死的,可她还是死了,连她他都救不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失去了做医生的意义。

他有些麻木地看着裴深一掀开了蒙在她身上的白布,看着温染抱着她的尸体流着泪不肯放开,看着沉默站在一旁的陆凉仿佛木偶一般,只觉得没意思极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样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温绵葬礼的那天,阳光出奇的明媚,和她离开的那天一点也不一样。

纪念堂里来了很多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还有一个泰国的富商,听说是专门从国外赶来参加她的告别仪式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把自己的交际圈搞的这么广泛。

徐晏和抬头看了看透过叶片的缝隙射下来的阳光,好像那个也比面前的墓碑来的吸引人的多。

许多人都在哭。

她的家人尤甚,温绵的母亲几乎要哭到昏厥。

薛瑶那个女人,他一直以为她是冷酷无情、流血不流泪的代表,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她哭的这么惨,就仿佛是她的半身死了,连她眼底的光似乎也随着温绵的离开彻底熄灭了。

陆凉自她走后就莫名生了场病,甚至连今天的葬礼都来不了。

他觉得自己也应当感到悲伤的,可是却流不出任何眼泪。

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就像是胸口被人开了一个空洞,让他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能力。

她喜欢的那个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仿佛他只是来参加一个普通学生的葬礼。如果不是在医院里看过他的失态,徐晏和觉得自己或许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找个什么方式替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