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叔父并没有见到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第七年,沈慕久的叔父去世。
那天奔丧之后,江重光陪着沈慕久喝酒,泛舟江上。
那是沈慕久第一次喝醉酒,他把喝空的酒壶丢到江水里,闭上眼,仰面躺在船上:“以后……我再也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微微带着哽咽,让江重光心头一颤,泛起一阵疼痛,他从来没有见过沈慕久这样。
他素来行为端正,难得有放纵自己失态的时候,因为失去亲人喝多了酒,他拆了发带,长发披散,一身素白的衣服微微凌乱,从滚动的喉结,到衣襟都沾染着酒渍,混合着他熏衣的香气,居然莫名的好闻。
江重光忍不住靠近他,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握住他冰凉的手,“师弟,你还有我呢,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
沈慕久躺在船上,睫毛动了动,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江重光怕他躺在冰冷的船上不舒服,扶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把那凌乱的长发拨到耳后,手指拂过他乌黑的头发,感受到柔韧的质感,就像是他这个人,看起来斯文,冷静,但又孤独,骄傲。
江风习习,凉凉的,却吹不灭他心里越来越火热的念头。
江重光凝视着沈慕久的睡脸,忍不住把手伸到他脸上,抚摸他的脸,是比他想象中更光洁细腻的触感。
这张脸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脸,他和他相伴七年,一年比一年更喜欢看到这张脸,细细观察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触摸他湿润的长睫毛,挺直的鼻子,柔软的薄唇……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那平时淡色的唇瓣,今天格外红润,湿软,像是可以吸住他的手指。
那美好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耳中一阵阵心悸的轰鸣。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吻住了沈慕久的唇瓣。
淡淡的酒香纠缠在唇间,柔软,甜蜜,让他整颗心都软成水了,他忍不住吮吸更多,辗转角度厮磨,索取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