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
楚千俞听到这个词如遭雷击,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听着他陈诉着自己血淋淋的往事。
“本以为会安稳的过上一段日子,没想到祸不单行,父亲精神恍惚间出了车祸,高位截瘫。”江时越说到这里眼中的雾气遮挡了视线,他咬着牙哽咽了一下,道:“在医院昏迷了很久,醒来后坚持不愿再住院,想把司机赔给他那几分钱拿来还债,母亲不同意他就以死相逼。”
江时越抬头,平静了一会儿:“前两年他去世了,母亲一夜间白了发,也间歇性的疯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想带她离开,可她不愿,整日整夜的守着那张空床,有时絮絮叨叨,有时在找人。”
楚千俞眼眶发热,只是听着就已经觉得难受,更别说江时越当时还那么小就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心上像是被人捅了七八刀,疼的连呼吸开始不顺畅,此刻江时越当初是不是抛弃他已经不重要,他转身,把人抱进怀里,感受到江时越在怀里微微发着抖。
他从没见过江时越这样,在他的印象里无论是江家还是江时越都是一尘不染不容人践踏的,如今住在又脏又穷的楼里。
江时越努力让自己平复了心情,道:“我从没想过要抛弃你,项链不是我丢的,是搬家的时候掉的,还有当年si,那时候我刚签约债务还没还清,我不敢和你相认怕连累你···”
“别说了。”楚千俞把人搂得更紧,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嗓音艰涩的道:“别说了···我知道了···十一···我知道了··”
他一遍一遍的说着这三个字,像是说给江时越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他知道以江时越打碎牙往肚子里塞的性子只会把事情往轻了说,至于当时到底苦成什么样才没和他相认楚千俞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就这样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李阿姨碎碎念:“这好好的怎么就发病了呢?小江啊,怎么还没进来?”
她掀帘而出时刚巧就见两人正紧紧依偎在一起,她一愣,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江时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把楚千俞推开,道:“没事,我妈怎么样了?”
“没事,只要躺在那张床上就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阿姨打量了一眼楚千俞,道:“这谁家的孩子啊?吼,长这么高?”
江时越道:“他叫楚千俞,阿姨。”
又冲楚千俞道:“这是李阿姨,负责照顾我妈起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