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次应当只是为了让我等谢家的姑娘,”赵浔倚在车壁上,身上搭了件月白的披风,半阖着眼,“只是太子殿下似是对我这小皇叔颇为不善。”
楚三不解:“除夕夜的宫宴上太子不是还嚷着要您抱?”
赵浔摩挲着腰间一枚玉佩:“小孩子心性不定,这宫中忌惮本王的人太多了,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人言可畏?”
未待楚三接话,他笑起来,懒洋洋道:“不过本王倒也不冤。”
楚三拧眉:“若是当真有何变故,末将必…”
赵浔抬手止住了他没说出的话,敛起笑意,认真道:“楚三,你记住,若本王活着,必然会一一将旧债讨要回来,可若本王死了…”
他顿了顿:“你们不可动皇室之人,今上子息单薄,膝下只有太子一人,如今太子年纪尚幼,若你们当真替本王负了仇,国之根本必会动摇。”
“末将管不了那许多。”
赵浔轻叹口气:“可本王答应了那人。”
楚三张了张口,最终没再继续说下去。
明鸢在宫中换了身干衣服才回了府,谢少傅见着她气色尚好,总算放下心来。
原本散朝时听陛下留下赵浔,要他送明鸢回府之时,谢少傅心中就已颇为不愉。赵浔同她妹妹在一处准得出事,这根本就是八字不合。
然而他不好拂了陛下的面子,只得随着朝臣一道退下,而后派了小厮去打探消息。
方才小厮前来回禀,说明鸢与赵浔刚要上马车,便射来道冷箭。
谢少傅听得心都揪成一团,当下便要去同赵浔算账。
小厮忙继续讲了后头的事,道是明鸢姑娘眼疾手快地将赵浔踢进了护城河,赵浔不会水,在河中狗刨了许久,最终被明鸢姑娘拉了上去,咳了好几口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