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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谢少傅便进了屋中,他清了清嗓子:“今日你同赵浔了断得如何?”

明鸢的嘴角抽了抽:“阿兄的碟子摔得很巧,那诗念得也不错。”

谢少傅端了盏茶在手中晃了晃:“我倒听不出阿鸢这话是褒是贬。”

明鸢噎了噎,换了个话题:“明日我们便南下?究竟去何处,阿兄现下肯告知了?”

“南下啊,”谢少傅撂下茶盏,“谢家在南方没有置业,南下不过是说给赵浔那厮听听,何况现在南面很是有些乱。”

“风雨欲来。”他顿了顿,如是感慨道。

“若不南下,阿兄打算如何?”

“谢家在京郊有座别院,依山傍水的,你便带着画采去那里住上些时日,权当游山玩水了。”谢少傅顿了顿,又道,“等过两日退了婚,阿兄给你办场相亲流水宴,说起来先前赵浔那厮倒还推荐了几名青年才俊,阿兄看过画像了,都还不错。”

说罢,他皱眉瞧了明鸢一眼:“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必然是因为赵浔那厮了,谢少傅在心中想道。

明鸢叹口气:“阿兄,你说的那别院我倒是有几分印象,附近人烟稀少,连食肆都没有什么,到时候我可去哪里寻叫花鸡吃?”

听闻此话,谢少傅很是松了一口气:“回头叫小厨房的赵婆婆随你一道过去。”

他又坐了一会儿,着小厮一一核对了别院中缺漏的物什,这才起身离开。

第二日早朝时,赵浔瞧着谢少傅颇有几分不对劲。谢少傅这小古板向来低调,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也满脸凛然正气。今日,他几乎把人逢喜事四字写在了面上。

赵浔的心中生出些不祥之感,上一次他瞧见谢少傅春风得意的模样,还是在小明姑娘失踪时。那日谢少傅站在谢府门口,将他耍了个团团转。

怎么说呢,谢明辰此人面上瞧着一派正义凛然,实则腹中憋着许多坏水,这一点,与他缠斗多年的赵浔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