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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转了转脖子,葛萝才寻到它的位置,确定它没睡着,笑着将水甩向它。

昂呜被淋了一身水,习以为常地张开双翅抖了抖,转了个身,背对着葛萝。

让它去给树捉虫?!它是枭,又不是只知道啄木头的那种笨蛋!

它一副高冷生气的模样,换了别人要么生气要么远离,偏偏葛萝一点也不在意,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会儿,自顾自地玩水去了,没有要来哄它的意思。

它习惯地垂下头,也没了脾气。自己养大的精怪,当落汤枭也得宠下去。况且,她与它之间,还不知道是谁得了更多的好处。

少女明媚的双眼透着灵动,映在水里,反射出夏日的流光,竟仿佛有七彩一般。

昂呜伸长脖子盯着水里的那双眼睛瞧,颈边横着的一串硬羽顺着脖子往下垂了垂,在葛萝抬眼看过来时,又嗖地缩了回去,仿佛与身后的梧桐木一直融为一体,从未动过。

少女的笑容收了起来,轻声道:“有人来了。”

随即又有几分疑惑扫过眉宇,“又不像是人。”

昂呜发出几声“昂呜昂呜”的轻啸,落在葛萝的耳中,是清晰无比的一段话,“此处离京路远,又处于深山,无人知晓,除了那几个不怀好意盯着你的人,还有哪个人会来?不是人的倒是多,你的朋友,都不是人。”

最后一句,藏着少许幽怨。

它只她一个朋友,她却有不知多少朋友。

想到它是离她最近的那个,它又高兴起来。

葛萝是胎穿,穿过来之前,被父母卖给了实验室做实验体,针管刺入身体后,她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在这辈子的母亲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