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狼犹豫地看了看床上的主子, 又看了看葛萝怀里的主子,没有主子能给他指示,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最终, 他将包括锍埝在内侍女都使了出去, 才道:“沾着气运的食物, 比如得月楼的蔬果。属下时常备着。若主子情况尚好,吃些别的食物也行,若是精神气不足时, 就只能吃那些东西。”
听他提及“气运”二字,她愣了一下,随即道:“只能吃那个?”
崖狼点头,“以前得月楼每个月都是固定时间上新鲜的, 我们命人排队买回来最新鲜的,这两个月,量多了点, 但是里面含的气运没有以前那么足,主子这一次消耗这么大,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了。”
“王爷和毛孩子都是这样?”葛萝注意到他提的是主子,而不是猫主子。
崖狼汗颜。没想到一时的疏忽被葛萝发现了, 只好顺着她的话答道:“两位主子都有气运受损。只要修补了气运, 就会好的。”
葛萝盯放下手中的虾,盯着怀里的小花狸看了片刻,把它递了出去,“还是你了解它。王府里可有种蔬果的地方?”
她刚才探查过小花狸和琅琊王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伤痕,都好似只是单纯的睡着了。如果说都是气运受损,那就说得过去了。
正好, 气运这东西,她有有很多。
崖狼早有准备,“有的。主子交待过,专门为王妃辟了一处园子,就在主子的院子后头,一道门过去即可,王妃可要吃完去看看?”
崖狼指了路,她就不急了,让崖狼带着小花狸去喂食,自己吃好了才带着锍埝过去。
亲眼瞧过了,她才知道崖狼所说的一点不假,园子里有一处避雨的小亭,表面还散发着大漆的味道,园里的土都是新翻过的,靠近他们的院子之处,还有一个与鸿运侯府一般大小的水池,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与雁荡山里的深潭甚是相似。
她让锍埝守在门外,跃进水中,疑惑丛生,化为原形,顺着水流一直前游。
再冒出水面时,看到四周熟悉的景致,弯着眉眼抿起唇。
琅琊王会是怎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家的小花狸一定是最贴心的。
她快活地在深潭中甩着尾巴,搅动起的潭水跃上空中,化成点点雨露,飘向四周。
动物们欢快起来,趁着昂呜不在,开启了一场狂欢。
葛萝将摘下的蔬果分给它们一部分,又在白昭残缺的鹿角上下了一道祝福,挖出一些适宜移栽的植株,重新顺着深潭回了王府。
待一切忙完,舀了潭水浇灌好每一颗植物,光秃秃的园子就有生命的色彩。
锍埝老老实实地背对着园门抱胸守着,听到门开的声音,才回转身,一眼看到不一样了的园子园子,瞪大了眼,“王妃,这种体力活,你交给我就可以了!我力气大!”
葛萝笑着随口答应,“好,以后交给你。”
锍埝以为葛萝是不愿意用她,有些失落,见她马上就答应下来,又高兴起来。大概是主子一个人待惯了,真的还没习惯用她吧。
这里其乐无穷,前厅热闹非凡,一直到大街上,火红衣服的男子从酒楼里行出,坐回马车上,不一会儿,又有一玄衣男子掀帘进去,“主子,都打听过了。他们传得神乎其神,齐国的琅琊王在迎娶葛家次女的当日便醒了,竟然能下床亲自拜堂。那女子莫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红衣男子生了一双好看的凤眼,盯着人看时,仿佛能把人看穿,不开口时,凌厉威严,“既然怀疑就追查下去,她不是齐国鸿运侯府的次女吗?长女如何?”
玄衣男子道:“长女葛梦天赋极高,曾得高人指点,如今是齐国数一数二的高手。”
“到底是数一还是数二?”红衣男子拧起眉头,“你去查清楚……算了,我们过两日再去见齐国皇帝。我刚才察觉到了大猫的气息,那狗东西揍起人来六亲不认,还专往脸上捶,先避一避。你也别自己出去跑,别叫崖狼发现了。”
他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他自己的气运出了问题,如果遇上崖狼主仆会打不过。
崖狼倒是真嗅着了空气的一点熟悉的气息,不过只有淡淡的一缕,来不及确认就消散了。眼下把得月楼买回来的蔬果全部碾成汁给两位主子灌下去,不见多少起色,他也没心思去想别的。
葛萝回屋里看到一个铁汉一会儿喂喂猫,一会儿喂喂躺着的人,急着头上直冒汗,忍不住笑了,“还是把毛孩子给我吧。你告诉我要喂些什么,我来。”
这只猫和锍埝实在不亲,平时都不许她摸一下,所以喂猫的事儿,她就不掺和了,只负责洗果子,把果子碾成糊糊,再用滤布把糊糊过滤成汁和渣。
崖狼犹豫地看了看床上的主子, 又看了看葛萝怀里的主子,没有主子能给他指示,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