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你没钱?!”谢老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身边转了两圈,“是钱的事吗?!你参加比赛连笔墨都没有!你会画个屁!”

谢离看起来混不吝的:“说不定呢。”

他表情淡然,看起来心底似乎早就有了章程。谢恒海于是忍住了,气恼地拧眉看他一会儿,才终于松了口:“我的笔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没得脏了宝贝。”

“不如这样,”他说,“你当场给我画些什么,能入眼,我才能借你一副。”

谢恒海指了指自己书桌前刚刚铺展好的宣纸与笔墨:“就在这里。”

谢离无可无不可:“好。”

他走上前,安静片刻,提笔沾墨。

两个小时后,佣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堆笔墨纸砚送到了跑车上。

谢离目的达到,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谢恒海叫住了:“等等。”

他回过头。

谢恒海终于舍得把视线从眼前那副山水画前移开,落到曾经的不学无术废物玩意儿身上,震惊又狐疑:“……你跟谁学会画画?!”

谢离顿了下,顺口胡诌:“随便学的。”

他其实也没骗人,当年谢离确实是随便在街头找个要饭的老乞学的,虽然后来才得知他是因上画讽刺当朝天子昏聩而被贬的当朝太傅。

谢恒海瞬间倒吸一口冷气,既气他瞒了这么久,又惊喜于家中终于能出一个传承衣钵的天才,一时间心里水深火热。

他急忙正要开口,书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了。

“进。”谢恒海皱皱眉,止了话。

“爷爷,外面怎么在搬东西——”谢翔笑着说着话进门,等看清屋里的情景,笑意顿时僵在脸上,“……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