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个甚少有欢声笑语的地方,门外的窸窣吵闹声依旧络绎不绝,谢离安静了会儿,左手拉起被子盖过头顶,疲累地缓慢闭上了眼。
谢家破产之后,各种资金周转不开,许多佣人都已经遣离,名下的几套房产也已经全部变卖用于归还债款。
谢离现在住的地方是谢氏的最后一处房产,一栋独楼小别墅,比较偏僻,屋里只还留着赵管家和林叔。
由于他现在在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除了谢老和顾氏那批签了保密协议的人之外,其余人一概不清楚谢离躲在顾谦那里做些什么。
不止是外人,连赵管家都以为他现在是在和顾谦一起发展感情,甚至还为之悄悄松了口气。
谢离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他们,也没跟林叔打电话来接。
可他大病初愈一时间疏于防备,在出院准备自己打车回去时,未察觉到危险。刚转过一处小巷口,直接就被守在医院门口守了几天的孟衍的人劫走了。
对方似乎对这种事极其有经验,准备得十分充分,捂住口鼻的□□气息浓郁、令人几欲作呕。
所幸晕眩时间不长,谢离很快醒来。眼睛被黑布蒙着,双手也被粗麻绳绑住,身下是柔软的地毯。谢离拧眉挣了挣没能挣开。
有脚步声响起,不缓不慢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近了。他动作一顿,蒙着黑暗抬起头来。
果然,不可视的阴影感靠近后,一只冰冷的手不由分说地捏起自己的下巴。
孟衍低头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叹息:“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看着怪可怜的。”
谢离背抵着墙,任由他的指腹忽轻忽重地摩挲着唇角,却缓慢放松了,低低笑起来:“孟总这个问题问得好,但凡你也破一次产,恐怕会比我可怜得多。”
紧闭的房间内,光线昏昏沉沉,面前的男人并不因处境而担忧,依旧笑意盈盈。
他双手被绑缚丢在角落里,那双摄人惊艳的眉眼遮住,只有唇角弯着,却依旧让人难以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