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椰子汁喝了口,皱皱眉,又有些好奇地拿吸管戳了戳多喝一口,才问道:“谢老呢?”

赵管家莫名松口气:“还在审批您上周发过去的文件。”

“嗯。”谢离眯眯眼,“后天国画院那边要开视频会议,准备一下。”

“是。”赵管家应了声,又问,“少爷要不要先倒倒时差?”

“不用,熬两天夜就习惯了。”

“这怎么行,这两年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了……”

两个人聊着天,踩着砂砾深深浅浅地朝岸边的别墅区走去。

一两个月不见,谢恒海的精神比之前快破产时好了许多,大约是没有变为臆想中最坏的结局,他的心态也好得多了。

书房灯光下,他的头发依旧花白,带着副老花镜,皱眉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文件,边看边问提几个疑点。谢离喝着水,一一清晰地答了。

终于彻底核对完文件,谢恒海才长出一口气,收了老花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谢离皱皱眉:“嗯?”

谢恒海缓慢放下文件,面容平静,目光沉沉带着通透:“去年的时候明明很多东西你都还不懂,短短一年,你怎么能在谢家还未破产时就突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做了这么多打算?”

谢离握着杯子,沉静看了他一会儿。灯光暖黄,映得他眉眼明绝。

“我做得好吗?”

“……已经不能更好。”

谢离移开视线:“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