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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米放到一个小盆子里,站在窗口,借着晨光,仔细地挑捡着混在米里的沙粒。

穆家如今的条件,哪还吃得起精细的大米,能买到这种混着沙粒的杂粮米就不错了。

挑久了米,槿婳的眼睛有些发酸,抬起头来,往窗口望去。

不远处人家的柴房上飞上了一只高冠红毛金爪的大公鸡。

大公鸡把头一仰,雄赳赳地发出了嘹亮的“喔喔”声。这一叫,响天震地,估计方圆十里都听得见。

接着,几只羽毛又灰又黄,还带着麻点的母鸡也飞到了它身边。但母鸡不比公鸡威风,虽然也扯起了嗓子,用力地嚎着,但也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那家的女人起得比她还要早,烟囱里都开始有规律地冒出阵阵白烟。

自从搬到这来,什么活都得自己亲自动手,她的手指磨钝了,手掌也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想当初,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少奶奶”。

也幸亏她是看得开的性子,享得起福,也能吃苦。

要不然,落到这种地步,早一头吊死在梁上了。

捡完沙粒后,槿婳把米淘洗了两遍,便开始生火煮粥。

这是用灰砖砌成的灶台,有一大一小两个口,大的上边放着炒菜用的生铁锅,小的上边也放着锅,这锅则是用来煮水熬粥的。

起火用的是晒干的芒箕草,穆子训特意到山上打的。一点就着,烟不大,气味还有些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