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婳往张学谨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穆子训安静下来,听了好一会,低声对槿婳道:“这是《中庸》里的文章,你相公以前念得可比他好。”
“我自嫁给了你,就没听你念过书,等哪天有空了,可得好好念给我听。”槿婳道。
穆子训生怕着了槿婳的道一样,讪讪笑着不敢接话。
槿婳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水拍干,在穆子训手臂上轻轻一掐,笑着往灶房去了。
又下了好几回雨,充沛的雨水滋润着万物,到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田里的土愈发松软,布谷鸟开始整日整日的叫唤,催促着人们耕种。
二月末,农民都开始忙活起来。
槿婳一直惦记着那两亩田,便提醒穆子训去耕种。
这耕田可比种菜难,穆子训吸取了上回翻地的教训,一早喝完粥后,便到田边去观察别人如何耕田。
到了中午,穆子训顶着太阳回来了。他的裤管上和袖上沾了不少泥巴,脸晒得有些通红。
喝了一碗槿婳递过来的水后,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吸了一口气道:“我可瞧清楚了,耕田光是人不行,还得有头牛。”
“牛?”姚氏挑眉道。她出生于富庶之家,生来就是大小姐的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嫁给了穆子训的爹后,几乎没离开过穆家的深门大院,对于耕种的事比穆子训和槿婳更一窍不通。
“对,套着犁铧的牛,人在后面赶,牛在前面走。”穆子训比划着道。
“这……咱家没有牛,”姚氏思忖了一会道,“买一头?”
“婆婆,一头牛可贵了,咱们现在买不起。”槿婳尴尬地笑着提醒。
“好不容易买到的地,荒了可惜。”姚氏叹着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