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的手脚不听使唤,那头水牛也不愿听他的使唤。
“驾。”他挥了下鞭子道。
牛还是岿然不动。
“驾。”他又大声吆喝道。
水牛终于动了。
穆子训松了一口气,紧握住犁把,随着牛的步伐往前驶去。
“哗”,犁铧自水中拖过,划出了一道泥泞的痕。
穆子训正尝试着适应牛的步伐。
犁尖却紧扎进土里去了。
犁不动了,牛也不动了。
穆子训一下子没了主意。
愣了许久后,他才丢下了犁把,蹲下来查看。
犁尖入了土,连影子都瞧不到了,看来只能动手挖了。
穆子训更高地挽起袖子,往水田深处挖去。
溅起的泥巴跳到了他的脸上,唇上,睫毛上,他的右眼被迷住了,一片模糊。
穆子训举起手想擦,却发现他手上满是淤泥,下意识地扭过头,往肩膀处衣服蹭了蹭。
这一蹭右眼睫毛上的泥点被蹭开了,他的眼睛是舒服了,可他也吓了一大跳。
一只乌黑的蚂蝗不知何时趴到了他的手臂上,正勾着头往他的肉里吸血,整个滑溜溜的身子是吸得又肥又圆,黑里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