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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嘿嘿地笑了,却发现自己背上一片湿。

见鬼了!下雨了。

真是出门不利!

穆子训抬起头来,往四周望了望,发现不久前还在田里劳作的人都已走得差不多了。

空荡荡的水田里只剩下他。

山里传来了杜鹃鸟古怪凄厉的叫声。

穆子训想起了“杜鹃啼血”的典故,顿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与恐惧感。

他赶紧跳上了田垄,抬起湿哒哒沾着泥巴的脚往裤子上蹭了蹭,便套上了布鞋,戴上草帽,准备赶牛回家。

谁知那水牛在这关键时刻,又犯了犟脾气,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慢悠悠地伸嘴嚼起了田垄旁的草。

“牛大爷!这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吃。”穆子训埋怨地拉扯着缰绳。

牛跟他较起了劲,更加不动了。

穆子训急得拿起鞭子便往它背上抽去。

牛吃痛,发出了愤怒的“哞哞”声,晃着两把尖硬的牛角便要往穆子训身上撞去。

这还得了!

穆子训吓得面如土色,丢下手里的鞭子和肩上的犁铧撒腿就跑。

“哞。”牛喘着粗气紧追不舍。

穆子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觉得自己这回是真要完了!

田里的路窄,下着雨,泥又滑,他跑了一会,还没被牛撞上,脚下一打滑,反而先打了个趔趄,跌在了旁边一块已插好秧的水田里,稳稳地摔了个狗吃屎。

“哞……”牛又叫了,声音更近了。

叫得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叫得他几乎快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