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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训摇了摇头:“承娘子如此看得起我。但你先听我说,爹生前有个好友姓张字三千,是个宿儒,在乡里间颇有些声望,只是性情耿直,生活清贫,爹向来敬重他,在世时常接济相扶。”

“你说的是张三千张老先生?”槿婳之所以记住张三千,倒不是因为他才学出众,而是因为张三千有一把长到腹部的长须,性子还十分古怪。

“正是他,我们请他来题字,一来可以借他的声望提高新店的名气,二来也可帮扶一下这位老前辈。”

槿婳点了点头道:“相公这想法很好,不过你怎会突然想到他?”

“因为张老先生日子更困难了,我今日在学馆门口,见张老先生的孙子在偷偷卖他的《论语注疏》,”穆子训说着,有些心虚地笑道,“我便把娘子给我的二两银拿了出来,把张老先生的《论语注疏》买下来了。”

那二两银是槿婳让他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的。

穆子训说完,讪讪地看着槿婳道:“娘子不会生气吧。”

毕竟花二两银买一本书,不算低价。

槿婳开明地道:“我怎么会生气,那二两银本原也是要给相公花的,相公没拿去吃吃喝喝,却拿来买书,如此上进好学,又热心助人,为妻高兴都来不及。”

穆子训听到槿婳这么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扬唇笑了起来。

“张老先生既是宿儒,他写的注疏我看远不止二两。而且听你适才所言,倒像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注疏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