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老半天的文章,张学谨当真是饿了,端起豆浆,便海饮起来,没一会,盛着豆浆的碗便见了底。
张夫人见儿子喝得快,忙叮嘱着“慢些”,又拿起了一个馒头,待张学谨放下碗后,才把馒头塞到了他手里。
张学谨喝了一大碗豆浆,肚子有些饱了,吃馒头时便斯文了许多。
“学谨,考得怎么样?”张夫人忍不住道。
“就跟平日里读书写文章一样。”张学谨把馒头嚼烂,吞进了肚子里才回道。
跟平日里一样,那便是发挥正常,张夫人听到张学谨这么说,心里也有了底。
“那题目难不难?”槿婳道。
穆子训这个时候还没出来,她有些担心是不是题目太难了,穆子训写不出来。
“不难。”张学谨摇了摇头。
槿婳忽觉自己问了也等于白问,每个考生的程度都是不一样的,对于文章题目的难易感受也不一样。
在她心里,张学谨是个天生读书的料,他的“不难”,在穆子训那指不定就是“很难”。
不是她信不过穆子训,而是今天她见了这考秀才的场面,坐在豆浆店里听着别人的议论,才知道这考秀才就同“百万大军过独木桥”,也是人生一等一的难事。
反正只要穆子训一刻没从考场出来,她这心里就一刻也不能安稳。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瞅着午饭时间都快到了。
槿婳想到穆子训天还没大亮吃的早饭,考到现在,肚子一定早就空了。
他身子又不好,再加上饿,如何能顶住?听说考场会发些伙食,但也不知道是哪个时间发,发的又是什么?万一不合他的口味,他吃不下,或者吃了后肚子闹起来,又该如何!
槿婳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活像一个老妈子,考场里的那位既是她的相公也是她的儿子。
正失神中,张学谨冲她喊了一声:“嫂子,训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