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让在微信给她发了张图片——她的自拍照,乍一看漂亮明艳,眼波明媚,意图不要太明显,放大了,能看到右侧额角那道细细的伤痕,像是刚划的,渗出来的血迹还没有凝固。
祁晞忙退出图片预览问她:【怎么弄得?】
孟清让看她回得快,猜想她可能不忙,直接打来了电话,“方不方便?”
祁晞起身,小声回她,“等一下。”
走到休息区,祁晞放开了声音,“现在可以了,你头上的伤怎么弄得?”
孟清让没有正面回答,还是那副自然带笑的腔调,“还以为你注意不到。”
那晚之后,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彻底变了。
尽管事后谁都没有再主动提起,也没聊过相关的话题,两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半真半假的以朋友相处,可是祁晞明显感觉自己有时候和孟清让说话非常‘嚣张’。
比如她接下来的反应。
祁晞很不喜欢孟清让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好像是标准化反应一样的从容平静,听她回避,语气稍稍恼火地说:“老实回答问题,别打岔!”
孟清让格外顺从,“今天在工作室,画手稿的时候把美工刀当成铅笔用了。”
“那也不会伤脸上去啊,最多割到手指。”
“嗯。”孟清让抿了口水,温和嗓音一润听起来更加舒服,“我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个坏习惯——手指撑在额角托着头,当时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idea,一时激动,忘了手里拿的是美工刀。”
祁晞听完心有余悸,“还好只是划到额头,万一碰到眼睛,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这种话不能乱说。”
祁晞自言自语似的否定了自己,然后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颇有些阴阳怪气地反问孟清让,“这算是艺术家的特殊癖好吗?那你的真有点多。”
“嗯?”孟清让疑惑,忽地想起之前‘咬舌头’那回,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低低笑了声,语速减缓,“这次是意外。”
祁晞当然相信她不是毛躁的人,就是有点着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