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都过去了。”祁晞笑笑, 语调格外轻快,“不过,‘好脾气都是磨出来的’这话一点没错, 要是没那些经历, 我哪儿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不对, 我现在的脾气也没多好, 一到关键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
“呼——”祁晞靠着沙发,长长地吐了口闷气,“下班那会儿看到于海的处罚通知, 我简直通体舒畅。所以说, 这人啊,还是要适当地由着性子来,总憋着, 看什么都死气沉沉。”
孟清让淡声,“嗯。”她一直觉得自己擅长识人,这会儿却没能从祁晞眼睛里再看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只能顺着她想让人看到的那层意思说, “既然觉得由着性子来舒服,以后就不要总忍着。天大的事也有还完的时候,一样一样来,不用着急。”
“对,着急才是最没用的。”祁晞一笑,坏心思上头,故意逗孟清让,“孟老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负责的哦?”
话题突变,孟清让不太明白,“什么?”
“让我以后由着性子来啊。”祁晞冲孟清让抬了抬下巴,表情格外‘嚣张’,“我反正听进去了,你以后小心着点。”
孟清让笑着,“小心什么?你还能吃了我?”
祁晞用指关节蹭了蹭鼻梁,目光里多出几分狡黠,“这还真不一定。”
孟清让粗略听出其中深意,挑了一下眉,没再随着她图口舌之快,而是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说:“先吹吹头发,会舒服点。”
“嗯。”祁晞应了声,想去接孟清让手里的吹风机。
被她往旁边侧了下躲开,对上祁晞疑惑的目光,说:“我帮你吹,你现在看起来很需要人照顾。”
“不至于。”祁晞觉得这话好笑,没钱给姜初梅做手术,急得她和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那么难的时候,都没人跟她说这话,现在不过是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件还没完全过去的陈年旧事而已……
“好。”祁晞说。
孟清让过分平静地坚持看起来比她更需要‘照顾’。
祁晞在软凳上坐下,孟清让在她跟前站着,五指不时从柔顺的发丝间穿过,间或地,贴着头皮轻轻摩挲。
很快,温暖的风声驱散了祁晞发根里最后那片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