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那些话和外行说说还行,放在言之问跟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这都怪孟清让!
她刚肯定故意引导她乱说的!
还有!她和言之问说话的语气这么熟稔,根本就是认识好吗?竟然跟她装!
祁晞恼得用胳膊撞孟清让。
孟清让笑着受下,一出声,还在继续火上浇油,“祁老师不好意思了,您千万悠着点答复。”
言之问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三楚,故意问:“我这话要是说不好,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还得挨打?”
孟清让半笑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字没说,效果胜过千言万语,乐得言之问哈哈大笑。
祁晞作为主要当事人,现在只想扭头就走。
笑得差不多了,言之问慢悠悠地捋着胡须,说:“这段话应该是我近几年听过最真诚的评价。祁老师关注过我?”
话题没有征兆地转向祁晞,她一愣,突然觉得心跳加速,张嘴说话时必须刻意压着嗓子,才能保证声音不发颤,“我叫祁晞,您喊我小祁就行。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您,您的每一个作品我都认真看过,收藏了所有能找到的实景照片和宣传图册,还有中外各家媒体的采访,杂志,我做梦都想成为和您一样的人,我……”
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跟年纪不对等的成绩,祁晞面色一白,声音低了下来,“对不起,言老师,我太自不量力了。”
言之问没有任何的不悦,而是放下捋着胡须的手,叠于搭在手杖上的那只手上,以绝对平等的姿态对祁晞说:“你现在的作品如果让我来评价,最多可以给你一个‘差强人意’,不过不要灰心哦。”
言之问稍稍俯身,偏着头,和瞧自己小孙女一样,乐呵呵地瞧着祁晞说:“能让我觉得差强人意,你已经做得比很多人好了,你想在作品里表达的情感和理念我完全赞同,不然,我也不会卖小孟那么大一个面子,让梵石的施工队去陪你做一个小小住宅装修。”
“!”祁晞震惊地看向孟清让,再看看满面笑容的言之问,不敢置信地问,“您是说,那次的事是您亲自点头答应的?”
“是啊,你不知道?”言之问看了眼淡定从容的孟清让,目光逐渐变得意味深长,“这事儿是小孟亲自登门找我说的,来的时候带了一堆你的设计,从大学参加比赛的获奖作品到给她设计的房子,分门别类,弄了五六公分厚个册子出来,要不我怎么知道你的作品想表达什么,还认可呢?”
“你真一点都不知道?我认识小孟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她对谁的事这么上心。”言之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