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啊!一辈子活在你妈变态的掌控欲里, 你的反抗根本没有意义!就算再过十个六年,你也还是拧不过她一根手指头!”连沐安又气又急地朝孟清让大喊。
这些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从脸上一直疼到心里, 她觉得累 窒息,想弯腰缓解,最终只是沉默地立着, 等那股痛劲儿过去了, 平静地说:“我先上去了,两点有个会。比较麻烦,我想早点开完,下班去医院看看晞晞。”
说话的孟清让再度恢复了平静。
前后也就那几秒的时间。
连沐安看得心里发凉,不是因为她再次回避了自己关于‘离开’的话题,而是现在这个孟清让,和多年前她认识的那个孟清让太像了——前一秒还喝得酩酊大醉, 下一秒就能安安静静地拿着针,在人台上创造一幕又一幕惊艳。
有时候,她很怕孟清让手里的某根针会被她亲手扎进自己身体里, 顺着血脉流进心脏,把她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
“一起吧,我也上去。”连沐安无力地说。
孟清让没说话,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
————
会议一直持续到傍晚7点才结束。
长时间, 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让孟清让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她告诉周迈有事明天再说,独自回了办公室想静一会儿。
门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即使窗边有大片月光照进来,可视度依然很差。
孟清让反手关了门, 上了锁,拖着缓慢的步子朝里走。
她没开灯,这样才能放任自己不走得那么稳,腰挺得那么直,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喘一口气。
还没顺,中央大灯忽然亮了起来。
孟清让已经适应了黑暗,刺亮白光突然照过来,她不舒服地用手挡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