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让,我用最拙劣的演技,在你们面前演了一出最烂的戏,你们到底是怎么看下去的呢?”祁晞很想知道。
孟清让不敢说自己曾经为此庆幸。
面前这个晞晞虽然一直在笑,但没有哪一声笑是因为高兴,她说庆幸,她会生气,但是不说……
“是不是特别庆幸自己知道怎么下一盘好棋,怎么把跟前这个只有一颗恋爱脑的女人耍得团团转,让她转来转去始终围着自己?孟清让,你是不是特别庆幸啊?”祁晞替孟清让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用词有差,本质相同。
孟清让的反驳就变得苍白无力,“我只庆幸过你还没有完全放下我。”
“哦。”祁晞俯身,动作缓慢地撩起裙子,穿上鞋,系了带,再仔细地将裙子放下来,遮住脚后跟已经让人不忍多看的伤,站起来,风平浪静地对孟清让说,“那你继续大大方方地庆幸吧,我确实没有放下你,这辈子也非你不可。”
“晞晞。”孟清让诧异又惊喜,情绪还完全表现出来,就听见祁晞又说:“但是你别再对我好了,你的好我承受不起。”
“……”
“我很好说话,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得不踏实,喜欢得卑微,甚至战战兢兢,同时,我也蛮不讲理,两个人的事,你如果非要让我作壁上观,那好,你自己玩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一点,不要让我知道,我不想哪一天醒来,对等的喜欢突然变单方面的亏欠和内疚。”祁晞低头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让让,我这人挺不识好歹的,但这就是我,好不好,这都是我。”
说完,祁晞没再去看孟清让的表情,从她手里拿了手机,转身朝更偏 更远的七路走去。
她的步子很慢,深夜冷清的街灯把她挺直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
尽头跟着精疲力尽的孟清让,跟在她后面走走停停,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快走到头,孟清让胃里忽然泛起一阵强烈的呕吐感。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不得不先停下来,用残存的力气去抵抗这股不适。
再抬头,祁晞已经走上了大路上,正要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