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祁晞和杨怀宇被行政人员带进了梵石的会议室,里面十五位专家正襟危坐,一个比一个表情严肃,祁晞一抬眼就注意到了坐在第一位,全场唯一一个面带笑容的人——言之问。
祁晞有些意外。
还没来得及表现,就听到一位专家用玩笑的口吻问言之问,“言老,这是您徒弟吧?要不等会儿您老来问?”
祁晞已经按照行政人员的指引,走到了言之问对面落座,正在开电脑。
言之问乐呵呵地捋着胡须说:“可别,且不说我今天的身份是梵石相关方,只代表梵石,就算我不在,大家也要公平公正,该怎么问就怎么问,不止要问,还要往狠了问,省得传出去什么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小姑娘以后在这行难以立足。”
言之问说完,视线转向祁晞,熟稔语气不变,“小祁,师父这趟算是给你增加难度了,要是没选上可不能怨师父啊。”
祁晞肯定不可能怨,相反的,她还得感激言之问会出现在这里。
圈里现在应该没人不知道她是言之问的徒弟,有这个身份在,能力之外的事,不管她愿不愿意,多少都能行些方便,一旦她拿到这个项目的合作开发权,难保有人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与其给他们机会猜测言之问是不是私下使了什么力,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敲它个惊天动地,这样,就算日后有人觉得不公平,也有今天这个会议的数据资料可以拿来堵他们的嘴。
言之问该在这里。
至于由此带来的隐形难度,呵,八年游走于城市角落的底层积累,该看人文地里都看过,两年居于高处的加速冲刺,该见的世面也见了,她的这十年不比任何人少,再者,真论起城市味道,那些一毕业就开始接触高光设计的人未必有她‘接地气’。
她的那八年固然琐碎沉默,却并不是一无是处。
“准备好就开始吧。”言之问提醒,“先说说你们对这个项目的理解。”
祁晞面露微笑,自信且从容,“这个项目说简单了就一句话——把这座城市浓缩成一个包含人文环境,城市特色的,活的模型,还要能看到它的过去和未来……”
规定的十五分钟自主阐述,半小时打底,没有时间上限的专家提问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
杨怀宇坐上车半天,依然没缓过神,“这他妈哪儿是‘面试’,再多给一点时间,整个设计方案都能掏出来。”
祁晞一连说了四个多小时,嗓子干得厉害,闻言笑笑没说话,拿着手机和秦莲舟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