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晞则牵着孟清让的手走到墓碑前跪下，和照片里那个永远停留在四十出头的姜初梅说话。

“妈，这是让让，您见过。我们还没在一起那会儿，她在医院看过您，后来您要走了，我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她替我陪了您很久，您肯定记得她吧？”

“就是过年那会儿，我在离您很远的山下头，和您说的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爱骗我，爱逞能，但脾气好，会让我，还会给我做漂亮的裙子穿的女孩儿，我带她来见您了。”

“她身体不太好，您祭日那会儿有点生病，我就没带她来，您是不是等急了？”

“我现在就让她和您说说话。”

祁晞偏头看了一眼孟清让，后者点点头，软下嗓子开口，“阿姨，好久不见。我叫孟清让，是晞晞的女朋友。”

“嗯。”祁晞附和，头顶的阳光那么亮，她和孟清让握着手，扬起的嘴角始终不落。

“晞晞刚才说的那些毛病，我应该已经改好了。”孟清让说。

祁晞挑事儿，“有吗？当着我妈的面可不能胡说。”

孟清让笑着反问，“这次的事不都是你帮我处理的？”

祁晞‘嘶’一声，笑了，“好像是，那这条划掉。”

“划掉，我还有别的可以和阿姨‘交代’吗？”

“有啊。”祁晞捏捏孟清让的手，提示她，“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跟我妈承诺的？后来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原来是这个。

孟清让转过头，重新看向照片里漂亮和善的姜初梅，缓声说：“阿姨，当时答应您的是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晞晞好，她不喜欢我这样，所以我想改成以后会陪她一起越来越好。出尔反尔，还请您不要生气。”

“不会。”祁晞肯定地说，“我妈从小就对我好，要什么给什么，明明知道我学画画是为了和幼儿园的小朋友赌一口气，还是花那么多钱，给我找了最好的老师。她短暂的一辈子全在哄我开心，现在一定也不会怪我喜欢的人。对吗，妈？”

祁晞的问题自然不会有人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