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画吗?”孟清让问,眼睛睁一秒合三秒,肉眼可见地困难。
祁晞合上速写本放到枕头旁边,偏头趴过来,隔了不过一掌的距离看着孟清让睡意朦胧的神情,问她,“想画到什么时候?”
孟清让已经睁不开眼睛,过去很久才回了一句,“到老。”
祁晞轻笑,尾声还没散听见孟清让拖了一下音。
祁晞连忙收起自己的声音,安静地等着孟清让继续说话。
等得快睡着了也没有结果。
祁晞还当孟清让那一声只是无意识的反应,心情愉悦地用手指点了下她的嘴巴,把她抱回来,下巴蹭蹭她的额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酝酿睡意。
彻底陷入沉睡之前,祁晞再次听到了孟清让的声音,轻盈柔软,像在梦里,“我可能只画得出来28岁到30岁之间的你。”
那个祁晞是孟清让最熟知的祁晞。
因为那个祁晞被孟清让在过去的两年里画了无数遍,一小半就在祁晞刚刚没翻到的后面——各种神态,各种表情,不用看,不用闭眼,孟清让就能分毫不差得画出来,就像画下那一页线稿一样,自然得已经刻了进脑子里,要跟她一辈子。
那么,即使祁晞老了,她提起笔,可能也还是只能画出定格在脑子里的这个年轻漂亮的,让她的生命变得有温度的祁晞。
孟清让庆幸地想:还好她不是一个画师,不然她在祁晞离开之后就永远失去了描绘现实的能力。
【作话】
红锁,修
一天不写手痒。
嘘,大家不要评论,就当无事发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