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闻言略微放下心来,同傅凌南道谢后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他便向段善林请了假,目前没他什么戏份,放个假也不会影响剧组进度,故而段善林大手一挥便同意了,倒是在一旁韩成思向他投来了有些嫉妒的目光,显然他的经纪公司也收到了几分请柬,然而目前拍摄的正是他的戏份,加之段善林原本对他便有诸多不难,故而他也不敢轻易提出请假,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天大的好机会从自己眼皮下溜走了。

前一晚舒雪涵便帮他准备好了参加宴会穿的礼服,到了傅时深生日那天,公司特地派了专车来接他。

这是场晚宴,开场时间在六点整,而地点则是傅家老宅,那是一栋矗立于帝都最中心的独栋别墅,想要在此处置办房产,可不单单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沈忱拍戏的地方离傅宅实在有些远,故而中午十分公司派来的车便到了,他匆匆吃了两口午饭便榻踏上行程,回去的路上又是一顿颠簸,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的晕车反应尤为激烈,一路上吐了好几次,到最后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吐,甚至胃里都泛出了酸水,也仍会下意识的干呕。

司机眼见苍白着一张脸,一路上询问了他好几次是否需要去医院看看,却都被沈忱摇头否决了。

待到达目的地之后,沈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恹恹的气息,看起来不像要参加什么宴会,反而像个病人。

他自己也感到此时的状态并不多好,临下车前让舒雪涵给自己打了点腮红,又稍微抹了些口红,整个人看上才算精神了一些。

他到达傅宅时约摸在四点半左右,而此时别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大多都是都是打扮的端庄优雅的各家小姐,她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低声谈笑,在屋顶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水晶灯的映衬下,仿佛裙摆都开出了大片大片惹眼的花。

领路的侍者将他带入大厅后便恭敬的转身离去,其他几个同他一起过来的公司艺人都如鱼得水般步入了人群中,很快失了踪影。

沈忱素来不太爱参加这类声色场合,便不动声色挪进了角落里。

只是他的外形实在惹眼,气度也十分不凡,哪怕低调的躲进角落,也依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在他婉言谢绝第四个欲邀请他做男伴的某家闺秀后,这场宴会的主人,傅时深的母亲宋明月终于露面了。

这是沈忱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傅老夫人,按傅时深的年龄算起来她至少也该年过五十,可是身形却依旧纤细而苗条,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水蓝色晚礼服,乌发如云,眉眼婉约,竟是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流逝的痕迹,完全不像是个年近不惑的母亲,更像是位不过三十出头的美丽少妇。

显然在场的诸多宾客中吃惊的也并非沈忱一人,及至宋明月款款自二楼步下台阶时,大厅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而宋明月显然是经历过了许多次这种情形,因而对大众人的惊诧赞美不以为意,她在大厅中央站定,理了理额角的一丝碎发,慢条斯理说起了开场白。

都是老生常谈的一套客套说辞,沈忱没什么兴趣听,视线扫过大厅,不出意外并没有捕捉到傅时深的身影。

看来他今晚确实不会出现了。

而注意到本次生日宴的主角缺席的人也不少,沈忱身旁就有两位姑娘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的猜测着什么,只是宋明月还在场,大家也不会不识趣到方面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这里大多的闺秀千金都是冲着傅时深来的,眼下正主却不见了踪影,她们难免有些意兴阑珊,及至后来宋明月宣布晚宴开始,乐师重新奏响旋律优美的曲子时,这种颓废感也并没有从他她们身上散去。

宋明月却仿佛瞧不出现场的气氛有些凝固一般,端着杯香槟便步入人群中同几个人寒暄了两句,便拖着裙摆上了二楼。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众多宾客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也放开了不少,不多时便有

人牵着舞伴的手步入舞池,随着节奏轻快的音乐翩翩起舞。

沈忱在大厅里待了会,莫名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便悄然离开了客厅,准备去别处转转。

外面天刚擦黑,周围风景都是影影绰绰的,像蒙了层薄纱,看不多清楚,他不熟悉地形,也害怕走丢在这片大的惊人的院子里,便沿着主路慢慢前行。

一路上他对傅家的实力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沿途他不仅看到了假山流水,甚至还有一片面积不小的花园,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还能如此铺张浪费,想来当年的建造者也确实没将这些支出放在心上。

身后乐声渐远,喧闹声也再听不见,沈忱有些担心迷路,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在前方不远处瞧见了一星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