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且舒先从帐篷里出去了,付云行把凌乱的靠枕堆到一处,叹了口气,小孩子一旦形成某种观念,想扭转过来难度很大,最不济等孩子再长大一点就知道嘴不是随便亲的了,而且,周且舒没哭他就心软了,要真是哭出来,他估计就没什么原则了,这样下去可不太妙。
周且舒喝完牛奶,付云行把小孩赶去刷牙洗澡,他自己靠在床头拿了本财经杂志看,周且舒出来的时候他就把杂志放在桌上了,小孩子把吹风机放在他手边,然后把插头插好,自己爬上床,坐在了付云行腿上。
付云行拿起吹风机,“要我给你吹头发啊?”
周且舒向后仰起脸,眼睛里是雀跃的、羞涩的笑意,“嗯!”
付云行被孩子的笑脸闪了下,把吹风机的风速和温度都调到中档,把周且舒的头发吹成了一头小乱毛,嗯,乱毛的手感也很好。
吹好头发,付云行把吹风机往桌上一搁,搂着周且舒把人放在床上,惹来孩子一声短促的笑声,他也跟着笑了下,“睡觉。”
“晚安!”
“晚安。”
付云行这段时间跟着周且舒早睡,每天都不到十点就睡觉了,他早上醒得也早,才刚过五点。他没动,周且舒蜷在他怀里,睡得安然,两只小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他盯着墙上的银河看了会儿,又闭上眼睛。
付云行的一生,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道德的事,他事业成功,声誉极佳,但是,仿佛是为了惩罚他的成功,给了他三个离心离德的儿女。他朋友很多,但是朋友不能代替家人,他想要一份亲情,谁都会累,谁都想有个永远站在自己一边的依靠,他在儿女们身上寻找,没有,到最后他都没有找到,人生留给他的,不是事业上的成功带来的成就感,而只剩下孤独和背叛。